晴天，有時下雨

 
﹝一棵長錯地方的桑椹......﹞


我原本是不相信「毫無選擇」這樣的事，
毫無選擇只是人在放棄自己選擇的自由之外的一個藉口，
即使有時自己也會陷入選擇的煩惱之中，
但無論我的選擇為何，我都不會說出這對我來說是毫無選擇的事......

直到昨天與母親的聊天中，我才體會到一些親情上的毫無選擇......

不是不知道小時候父親生意失敗，家裡落到房子要被抵押，母親生了妹妹辭了工作要照顧我們的那一段辛苦日子，在我吵著要選擇自己所堅持的生活、工作時，母親時常會掛在嘴上念我們，我總不知好歹的覺得煩，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，那時一定還有其他的選擇你自己放棄不選的吧......」

沒理由的，只因為相信人的自由意志可以主宰著自己所想要的選擇。我忽略了母親可以忍受無法自由選擇自己所想要的一切，只因為有兩個還年幼的孩子。

當母親聽到我從日本回來的感想，很希望有機會與自由地慢慢選擇自己想走的路時，幽幽的說出那段小時候她為了白天要照顧我們，晚上想賺一點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而要去工廠應徵大夜班女工，以及種種在工作上遭受委屈，卻因為怕自己不忍耐孩子就會跟著挨餓受凍的心情，我第一次真的覺得自己無知、自私與殘忍。

這些從未聽過的事，是母親的毫無選擇的選擇！
怕自己會在繼續說些無知、自私與殘忍的話，我就這麼靜默的坐著，等到母親離開，眼眶才開始紅了起來......